梦见纸人,电影黄皮子坟最后歌词?
最后的戏词是:人求我时我为大, 我求他人低三分 。百里归家行孝心 ,不如进庙问黄仙。 家中老母常坐病 ,削头换来寸光阴。
幻境结束,众人得救。而结尾处的反转,可以看作是胖子、燕子又中了迷香,黄大仙借这段唱词告诉胡八一,让你们出了地宫,希望你能照顾那个女孩。
1、那段唱词在当地应该比较普遍,并非只是地宫那才刚听。并且唱词后面不同之处可以看出,燕子只是在复述。
2、惊恐的表情不一定说明是在幻觉里,也可以说成是惊觉此事还未结束。(不得不说这个表情特写相当到位)
3、蜡烛只是一个参照,何况白天也不会点蜡烛。说他还在幻境,那么这个幻觉的描绘就太具体,太写实了。例如爬出洞口躺地上喘气,村干部喂药讲话,众人围观(难不成又有一堆纸人给放好了位置?)。做梦都有这样的体会,就是非刻意、不具体,你都处处留意,什么都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这就不像了。
√那年诡秘的墓穴中,有电影,还有情怀
文 | 王重阳lp
“意境”之于电影很重要。
抛开原著党的争论不谈,《鬼吹灯》系列的改编全看编创团队对作品的理解程度。
“盗墓”题材 怪力乱神曾经在中文互联网上风靡一时,其中佼佼者莫过于天下霸唱和南派三叔。
在洛阳铲称霸网文的时代里,我也加入了催更大军。不过彼时没有“IP”这一说,只是从地摊上随手买了几本封面画得触目惊心的书带回去打发时间,谁知竟陷入了随着主角们下南海,走西域的诡异玄妙的梦境中。
因此当《寻龙诀》上映时,我也和原著党一样心里保留意见,鉴于个人情怀,当见到大银幕上茫茫草原时便原谅了一些与原著中的小出入。
应该说导演乌尔善是个懂探险的人,也是个懂得如何在一片蒙古草原上讲述一段动人故事的人。
不过大家都知道因为原著的调性,注定了这必然是一部商业电影,所以“意境”对于商业片而言十分难得。当丁思甜堕入深渊时、当胡八一纵横漠北时、当幻境将两个人包裹在一起时,杭盖乐队的《海然海然》便开始了先是舒缓后来高亢的吟唱。
总之,腔调肯定是有了。
一
据原著作者天下霸唱说,当年他是被乌尔善忽悠做了顾问,结果最后成了编剧。
如今看这种让作者直接介入再创作的决策非常正确,因为《鬼吹灯》系列自问世以来究竟属于什么类别就是个众说纷纭的事情,有人把它归于灵异、有人把它归于玄幻,天下霸唱觉得它是探险小说,乌尔善也觉得是。
毕竟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真要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后期项目的操作是个问题,那为什么不能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呢?
那么问题又来了:
探险电影怎么拍?
后来这个问题成了《寻龙诀》上映后的负面评价:
你们这个有些像《夺宝奇兵》啊!剧情推动得很生硬啊!
但我觉得这话说得跟说了话似的,探险类,尤其是让几个大活人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找寻某样宝物,总不至于是某一天拍脑袋时想出来的吧?这是一个“外因”和“内因”相结合然后产生的行为:
胡八一(陈坤 饰)和王胖子(黄渤 饰)金盆洗手去了美国,落魄到装神弄鬼消磨日子,期间还有胡八一和SHIRLEY 杨(舒淇 饰)的感情纠葛,影片开始就交代了三个人过去的背景,然后通过只言片语让男主和女主之间纠缠不清,杨小姐一句“我妈说了,如果一个男人跟你上了床以后不联系你,你也就不用再找他了”信息量极大。
此时按重新编排的故事解析,胡八一跟杨小姐必然是有了“关系”,这让故事的情感线得以成立,而王胖子一句“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也为随后赴内蒙古寻宝埋下了伏笔。
这一处的情节简洁不拖曳,让编导可以把精力重点放在后面的故事中。
乌尔善说他当时的确看了很多国外的探险电影,然后还写了篇论文交给了编剧团队,里面明确了几个要素然后要求大家集体创作。这才有了电影开场即让观众进入状态的场景——
别废话,我们是倒斗的!
要知道当大家决定要拍《寻龙诀》的时候,《鬼吹灯》已经出了八本小说了。类型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将这个宏大的系列故事如何起头必然是个难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用了两年时间。
最后他们选定了从《黄皮子坟》开始,因为这部原著是八部小说里感情戏最多的一部,里面就出现了胡八一的初恋丁思甜(电影版由杨颖出演),且时间跨度最大——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胡八一“回忆”六十年代知青上山下乡的岁月入手,将原著中触动石人引发的神秘毒虫、落入百眼窟和日军遗失的基地以及僵尸……等诸多元素纷纷呈现于银幕之上,更还原了原著最精髓的“鬼吹灯”概念,即摸金校尉的历史渊源和盗墓方式:
下得墓中,先点明火,灯灭即罢手。
至于辽代女王和彼岸花等的探险设定,以及丁思甜死于遗失基地等则完全属于原创。得益于天下霸唱的加入,也让主创团队没有跑偏。
因此故事形成了之后,所有观众,无论看没看过原著都不会懵逼——
这是个一边寻宝一边打怪的故事。
二
我对陈坤的印象颠覆来源于他的两部电影,一部是《火锅英雄》,我以为极好。然后就是这部《寻龙诀》,一脸络腮胡子,高鼻深目,平日里颓唐,遇险时精湛,自带原著男主的特质。
片中通过胡八一的回忆看到了当年的一个年轻人对初恋的美好追忆与内疚,注意,《寻龙诀》最后在彼岸花的致幻谜底揭晓后,胡八一内心了然“原来一切不过是幻象”,这句话如今看都是一语双关,既联动了整部电影的剧情,终于让《寻龙诀》摆脱了怪力乱神的尴尬,同时也在为胡八一这么多年对丁思甜的死耿耿于怀以至于无法接受杨小姐做了注释,更让他在亲手毁掉了彼岸花后得到了内心的救赎,从而义无反顾地选择与杨小姐同生共死。
于感情线上属于一种圆满,也摆脱了男主险些“渣男”的窘迫。
至于王胖子,按现在的语境妥妥的“大冤种”——
和胡八一插队内蒙时一同认识了丁思甜,两个人几乎同时喜欢上了眼前的姑娘,只是王胖子明显智商和情商都不如胡八一高,所以他一个劲献殷勤最后都不过是为胡八一与丁思甜做了陪衬。可对于丁思甜的死最不能接受的还是王胖子,这也是为什么多年后王胖子在接受了虹姐(刘晓庆 饰)的蛊惑回到内蒙探寻彼岸花的原因:
一来彼岸花正是当年丁思甜心中所向的探索,二来他想为丁思甜圆了这个梦,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丁思甜。这份爱恋让他最终在墓穴中对着所有人大吼“劳资不像你们善于遗忘,我从来就没有忘了她!”
只是对于同样一种爱恋的表达方式,胡八一只是更具隐蔽性,对比国外影视作品中男女动辄就抱住一顿猛啃的豪放,《寻龙诀》终究没有丢掉中国人对情感的内敛表达,相比王胖子的信誓旦旦和一根筋,镜头从胡八一对草原生活的追忆到陷入环境时的心心念念,以及最后冲破内心迷障毁掉彼岸花的毅然决然,处处透出传统文化中的“破执念”的隐性表达:
死者已逝,生者当生。
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所以“彼岸花”对于主角团既是任务,也是释怀。没有了彼岸花的牵引,也许《寻龙诀》就真的成了单纯的盗墓探险电影,充满了奇趣和诡秘,还有特效和搞笑,看完后只会觉得好玩、过瘾,然后……忘了。
因此当年与故人同看《寻龙诀》时,大家还在争论这电影究竟3D好还是宽屏好,如今看来只回味其中景象和胡八一怒目圆睁亲手毁掉了心中魔障便是一种全新的感悟。
当然,那年的中国电影,也是真的好。
三
乌尔善是蒙古族导演,电影中他几乎用了一多半的杭盖乐队的曲目,这些音乐结合故事起到了氛围烘托的作用,足见他善于在草原背景下的奇妙故事中植入显然的民族特色。
如胡八一和杨小姐坐着当地人的车,司机喝多了时一曲《酒歌》破解了尴尬,胡八一骑马纵横草原时杨小姐骑着摩托在后面追赶,《希格希日》韵律响起,现代游牧风成了经典,然而最难忘的,还是胡八一深陷环境以及追忆,还有最后在心中与丁思甜诀别时的《海然海然》。
原曲是蒙语演唱,歌词翻译过来即:
“我亲爱的,我将初恋献给你,将热恋献给你,我将忠贞藏于心里……”
与故事情节和主题相得益彰。
经年之后,每当想起《寻龙诀》,竟不记得“寻龙分金看缠山……”之类的倒斗术语,只记得——
那天傍晚的霞光很美,草原很美,一个少年站在夕阳下看着眼前羞怯的姑娘,两个人周身染透了红,沁润了甜。
少年说:“丁思甜同志,我们可不可以把我们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
姑娘笑,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音乐始终围绕在美好的追忆中,最后也伴随着姑娘的笑意坠入深渊,仿佛隔着时空传递了她在另一个世界里对少年的祝福。
依然是:
死者已逝,生者当生。
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若说夹带私货的话,可能乌尔善导演无意间给了我一种记忆,这记忆如《狼图腾》里所言:
“蒙古人的感情,像草原一样真挚。”
于是那年傍晚的“革命感情升华”,在《寻龙诀》里表达得极为热烈。
四
回到电影本身,这篇文章无意用数据和票房解释当年上映时的热烈反响。
就像影评本身,无论正面还是负面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引起思考。
思考,是智慧生物才具有的特质,一般的碳基生物不具备。
就拿《寻龙诀》的故事改编和元素融入来说,特效、明星和宣发固然不可忽视,然而故事性和延展性以及主题表达,还有包含其中的文化属性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我们为什么拍不出XX这样的电影”的疑问,我觉得“不为什么”,可能只是简单地因为“不动脑子”。
事实证明,原著有多厚与创作者的重新诠释无关,与“心里有多少个哈姆雷特”无关,与主创团队是否融入了自己独特的想法让故事“活”起来有关。
在中国电影市场尚具规模的时代,至少依然有人不会真的以为拥有“IP”就能拥有一切。
而电影这门艺术,需要的永远是创新、创新,再创新。
因为这世上任何需要钻研并值得钻研的学问无非是:
学习、学习,再学习。
无论是暖春还是寒冬,我想,回望《寻龙诀》后总有些激荡:
同志,我们……可不可以把对电影的热爱和感情再升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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